第12章：第十二章

　　好像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反转，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。
　　吃到一半，苏识南的手机响了，是李哥打来的，说林薇己经发了道歉声明，虽然语气不情不愿，但总算给了个交代。
　　“知道了。”苏识南挂了电话，心里没什么波澜。
　　江知意看了她一眼：“都解决了？”
　　“嗯。”苏识南点头，“李哥说后面不用再管了。”
　　“那就好。”江知意擦了擦嘴角，“以后遇到这种事，别硬扛着。”
　　苏识南抬起头，忽然有点鼻酸：“我知道。”
　　其实她不是想硬扛，只是习惯了自己处理麻烦。
　　在这个圈子待久了，早就明白锦上添花易，雪中送炭难。
　　像江知意这样，不动声色就为她撑起一片天的人，她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　　结完账出来，夜风带着点凉意。江知意把外套脱下来，递给苏识南：“披上吧，晚上凉。”
　　苏识南没接：“不用，我不冷。”
　　“披着。”江知意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，把外套搭在她肩上，“别感冒了，影响后面工作。”
　　外套上还带着江知意的体温，淡淡的雪松味裹着她，像一个温柔的圈。苏识南低着头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。
　　走到路口，江知意停下脚步：“我送你到楼下？”
　　“不用了，我家就在前面那个小区，很近的。”苏识南把外套递回去，“谢谢你的粥，还有……今天的事。”
　　江知意接过外套，没立刻穿上：“外套你先披着，明天让助理还我就行。”
　　苏识南看着她，忽然笑了：“好。”
　　她转身往小区走，走了几步，又忍不住回头。江知意还站在原地，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看到苏识南回头，她挥了挥手，示意她快进去。
　　苏识南跑进楼道，首到电梯门关上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。她摸了摸肩上的外套，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份温度。
　　回到家，苏识南把外套挂在衣架上，拿出手机想给江知意发消息，说“外套挂好了，早点休息”，打了又删，最后只发了个晚安的表情。
　　没过多久，收到回复，也是一个晚安表情，比她的多了个月亮。
　　苏识南看着那个月亮，忍不住笑了。
　　苏识南把江知意的外套送去律所时，特意绕去面包店买了两袋刚出炉的全麦吐司。助理接过外套时笑着说：“江律早上还念叨，说你可能会送过来。”
　　苏识南把吐司递给她：“麻烦帮我转交一下，谢谢。”
　　刚走出写字楼，手机就响了，是温夏打来的：“姐妹，你看没看林薇粉丝后援会发的声明？还在嘴硬呢，说你买水军泼脏水。”
　　苏识南点开微博，果然看到林薇后援会置顶的长文，字里行间都在暗示苏识南借助“圈外力量”打压同行，配图是几张被截取的网友评论，刻意模糊了时间线。
　　“她这是不甘心啊。”温夏在电话那头叹气，“我刚听剧组场务说，陈默团队昨天下午去见了林薇，俩人关在会议室聊了快俩小时，估计是想搞新动作。”
　　苏识南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：“随他们去吧，清者自清。”
　　“你就是太佛系了！”温夏恨铁不成钢，“这种时候不趁胜追击，等他们缓过劲来，指不定又要编出什么鬼话。”
　　挂了电话，苏识南站在路边等车，秋风卷着落叶扫过脚踝，有点凉。
　　她其实不是佛系，只是懒得应付这些缠斗——林薇和陈默的组合，就像一根随时可能炸响的哑炮，你越在意，他们越有劲头。
　　江知意收到吐司时，正在看助理整理的文件。最上面一页是林薇团队近期的行程表，标注着“与某营销公司密会三次”。
　　她拿起一片吐司咬了口，麦香混着酵母的微酸在舌尖散开。
　　“陈默那边有动静吗？”她头也没抬。
　　“查了，他经纪人今天上午去了趟电视台，想约个专访，估计是想卖惨洗白。”助理递过一杯黑咖啡，“要不要提前打个招呼？”
　　江知意放下吐司，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：“不用。让他们说，说得越多，漏洞越明显。”
　　她翻开下一页，是陈默前助理提供的补充证据——几段录音，内容是陈默抱怨林薇“太能折腾”，还提到“当初就不该答应配合炒CP”。江知意按下播放键，听完后把文件合上：“先存着，暂时不用放出去。”
　　有些牌，留到最后打才有用。
　　苏识南拍杂志封面那天，遇到了陈默。对方刚结束隔壁棚的拍摄，走过来时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：“识南，好久不见。”
　　“陈老师好。”苏识南礼貌点头，侧身想绕开。
　　“网上的事……”陈默伸手想拦她，被苏识南的助理不动声色地挡住，“抱歉，我们该换造型了。”
　　陈默的手僵在半空，脸上的笑容淡了些。
　　苏识南没回头，走进化妆间时，听见他助理低声说：“默哥，别跟她置气，下午的专访好好说，咱们还有机会……”
　　化妆师正在给苏识南化眼妆，镜子里映出她平静的脸：“刚才那是陈默吧？听说他要上访谈节目，估计是想澄清之前的事。”
　　“随他吧。”苏识南闭上眼，“眼线画细点，谢谢。”
　　她知道陈默想说什么——无非是把自己塑造成被林薇蒙蔽、被苏识南利用的受害者。
　　圈内这套话术，她听得太多了。
　　下午三点，陈默的专访片段提前放出。镜头里，他眼眶泛红，说自己“一首把苏识南当妹妹”，还暗示“有些同行手段太厉害，自己玩不过”。
　　评论区果然有部分网友开始同情他，甚至有人重提“苏识南背景不简单”。
　　李哥看到时气得拍桌子：“这小子是想把脏水全泼你身上！我现在就联系媒体……”
　　“别。”苏识南拦住他，“你看这条评论。”
　　她指着一条被顶到前排的留言：“陈默说把苏识南当妹妹，那当初炒CP时说‘有机会想发展’的是谁？”
　　下面附了张陈默上个月接受采访的截图，时间线清清楚楚。
　　“这是……”李哥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