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：第三章

　　而走出写字楼的苏识南，摸了摸发烫的脸颊，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。
　　她原本以为案子结了，她们就不会再有联系，可刚才那几句闲聊，却让她觉得，好像有什么东西，在悄悄改变。
　　也许，她们的交集，并没有结束。
　　江知意收到咖啡馆外卖时，助理正好进来送文件，瞥见包装袋愣了一下：“江律，您今天想吃甜的了？”
　　“嗯，看评价不错。”江知意拆开盒子，提拉米苏的可可粉香气漫开来，不算浓烈，却很勾人。
　　她用小勺挖了一块，口感绵密，甜度刚好，确实像苏识南说的那样好吃。
　　助理放下文件，忍不住多嘴：“说起来，苏小姐最近那部戏路透图挺火的，好多人说她民国装惊艳。”
　　江知意没接话，只是慢慢吃着甜点，心里却莫名想起苏识南穿学生装的样子——应该和路透图里一样，干净又亮眼。
　　一周后，苏识南拍夜戏到凌晨，收工时腿不小心撞到了道具架，虽然没破皮，但青了一大块。
　　她疼得龇牙咧嘴，助理赶紧找了红花油给她揉。
　　“明天还有场外景戏，这走路姿势怕是要穿帮。”苏识南皱着眉，有点发愁。
　　正说着，手机响了，是个陌生号码，接通后却听到熟悉的声音：“苏小姐，我是江知意。”
　　苏识南愣了一下，赶紧站首身体：“江律师？怎么了？”
　　“前经纪公司那边寄了份解约证明过来，需要你本人签收。我看地址填的是你剧组住处，明天上午会送到，你留意一下。”
　　“好的，谢谢提醒。”苏识南应着，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对了，江律师，你知道哪种活血化瘀的药效果好吗？我刚才不小心撞了一下……”
　　话出口她就有点后悔，觉得太冒昧，刚想找补，就听江知意说：“药店的云南白药喷雾见效快，记得先冷敷再喷。如果明天还肿，让剧组医生看看，别硬撑。”
　　语气依旧平淡，却带着点实实在在的关心。苏识南心里一暖：“好，我记住了，谢谢你。”
　　挂了电话，助理好奇：“谁啊？还懂这个？”
　　“一个律师朋友。”苏识南含糊道，心里却比刚才揉过的伤处还要热乎些。
　　第二天上午，苏识南果然收到了解约证明，签完字让快递寄回去。
　　中午休息时，她让助理去药店买了云南白药，喷过之后确实舒服多了。
　　下午拍外景戏，她状态不错，一条就过了。导演夸她：“小苏今天状态可以啊，是不是没受昨天的伤影响？”
　　苏识南笑了笑：“嗯，好多了。”
　　收工后，她坐在保姆车里刷手机，看到江知意的朋友圈更新了一条——不是工作动态，而是一张窗外的晚霞照片，配文只有两个字：“收工。”
　　苏识南盯着照片看了几秒，晚霞是橘粉色的，和她今天拍戏时看到的天空很像。她犹豫了半天，还是点了个赞，没敢评论。
　　没过多久，手机震了一下，是江知意发来的消息：“药有用吗？”
　　苏识南的心猛地跳了一下，手指飞快回复：“有用！喷完好多了，谢谢江律师关心。”
　　这次，江知意回得很快：“不客气。”
　　简单的三个字，却让苏识南对着屏幕笑了半天。助理看她不对劲，凑过来：“笑啥呢？捡到钱了？”
　　“没什么。”苏识南把手机藏起来，脸颊有点发烫。
　　她知道，她们之间还隔着距离，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，都藏在这几句寻常的对话里。
　　但苏识南隐隐觉得，这层距离，好像正在被一点点拉近。
　　苏识南从邻市拍完外景回来，剧组放了半天假。
　　她难得清闲，想去市中心那家老字号点心铺买两盒绿豆糕，听说最近出了新口味。
　　下午的阳光正好，苏识南换了身休闲装，戴着帽子和口罩，低调地出了门。
　　点心铺门口排着队，她乖乖站在队尾，刷着手机打发时间。
　　“您好，麻烦来两盒新口味的绿豆糕。”
　　前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，清冽又冷静。苏识南心里一动，抬头往前看——排在她前面两位的，正是江知意。
　　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卡其色长裤，没穿西装，少了几分职场上的锐利，多了点生活化的温和。
　　她正低头扫码付款，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。
　　苏识南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，想假装没看见。倒不是不想打招呼，只是觉得这种私下场合撞见，有点突然。
　　可偏偏这时，江知意接过点心盒转身，目光正好扫过她。
　　两人对视的瞬间，都愣了一下。
　　江知意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恢复平静：“苏小姐？”
　　“江律师。”苏识南只好摘下口罩，露出个有点尴尬的笑，“好巧啊。”
　　“嗯，挺巧的。”江知意看了眼她手里的手机，又看了看队伍，“来买点心？”
　　“对，听说这家新口味的绿豆糕不错。”苏识南点点头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，“您也喜欢吃这个？”
　　“家里老人爱吃，过来买点。”江知意解释了一句，没多聊，“那我先过去了。”
　　“好，您慢走。”
　　看着江知意的身影消失在街角，苏识南才松了口气，心跳却比刚才快了些。
　　她没料到会在这里偶遇，更没料到江知意会有这样生活化的一面——原来她也会为了家里老人排队买点心。
　　轮到苏识南时，她买了两盒绿豆糕，走出店门时，还在想刚才的偶遇。
　　刚拐过街角，就看到江知意站在路边，似乎在等车。苏识南犹豫了一下，还是走了过去。
　　“江律师，没打到车吗？”
　　江知意回头，看到是她，点点头：“这边不好打车。”
　　“我开车来的，就在前面停车场，”苏识南指了指不远处，“要是不介意的话，我送您一段？”
　　话一出口，她就有点后悔，怕太唐突。
　　江知意看了她几秒，居然点了头：“会不会太麻烦你？”